她沉吟片刻,继而又突然说出了这几年一直缠着她又让她没有说出口的梦魇。
“我一直担心他会中途后悔,可最后也于事无补,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“天哪,碧,可别这么说!”
碧斜眼看了看南希那张美丽而争辩的面庞。
“我知道,这么想挺病态的。忘了我说的话吧。”
“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忘记你刚才这番话。”南希困惑地说道,“要把可怕的事情深埋到潜意识中,总有一个最大的缺点,那就是当它们重新冒出来的时候,仍旧是那么地活灵活现,就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一样新鲜。你都没有时间,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消化干净。”
“我想大多数人都记不得西蒙曾有过一个孪生哥哥了,”碧开解地说道,“或者说,他一开始并不是财产的继承人。自开始筹备成人礼以来,还没人跟我提起过帕特里克呢。”
“为什么帕特里克对自己父母的死就那么地想不开呢?”
“我也没想到。我们都不曾注意到。当然,孩子们一开始全都悲痛万分,伤心得不得了,大家几乎都是一样的。与其说帕特里克想不开,倒不如说他是太过于茫然而不知所措了。‘你是说,拉特切兹现在归我了?’我记得他曾经这么问过我,就好似这是个十分奇怪、难以理解的主意一样。我记得西蒙对他这种表现有点儿不耐烦。西蒙总是显得更机灵点儿。我觉得对帕特里克来说,这个责任太过沉重,太过陌生了。突然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,再加上整个拉特切兹产业的重担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肩头上,让他一下子就变得郁郁寡欢,最终自己给自己找了条出路”